战“疫”每日观察丨新冠之疫是“黑天鹅”还是“灰犀牛”？
●二谈新冠肺炎疫情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新冠肺炎疫情、黑天鹅、灰犀牛、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它们之间有什么内在关联？值得我们深思。
不可预知的“黑天鹅”，常被忽略的“灰犀牛”
“黑天鹅”与“灰犀牛”，是近年来通行于世界的比喻——
早年间，欧洲人在发现澳洲之前，一直认为天鹅都是白色的。后来他们在澳洲第一次见到黑天鹅，惊掉了下巴，上千年的固有认知被一夜推翻。“黑天鹅”，指的是极其罕见的小概率事件，可一旦发生，足以带来重大影响、颠覆以往经验。
灰犀牛是非洲草原上的大块头。平时看上去很温和，往往不会让人觉出危险。可一旦它突然狂奔过来，便势不可挡、摧枯拉朽。“灰犀牛”，指的是大概率危机，暴发前并不神秘，但其要命处，恰恰在于潜在风险常被熟视无睹。
一句话——“黑天鹅”指的是不可预知的风险，“灰犀牛”指的是本来应能被预知、但却被忽略的风险。
那么，这场新冠肺炎疫情，到底是“黑天鹅”，还是“灰犀牛”呢？
每只“黑天鹅”身后都蹲着一头“灰犀牛”
新冠病毒来得突然、来得蹊跷，传染途径多，致病伤害大。到目前为止，全球科学家齐上阵，站在21世纪的科研条件和经验积累上，仍然没有破解这个新对手的真正奥秘。而新冠肺炎疫情，此刻仍在全球呈现大流行、大暴发之势。总体来说，整个世界，猝不及防。
毫无疑问，新冠肺炎疫情的骤然暴发，是一场典型的“黑天鹅”事件。这么具有传染力和杀伤力的病毒，在人类所接触过的病毒家族里，并不多见。疫情波及全球，染病已高达几十万且尚未见顶，无数国家和地区被迫对经济社会生活按下暂停键，奥运会眼瞅着就要推迟……别说多少年前，就是100天前，有多少人能料想到这一幕呢？
然而，这场疫情似乎又具有“灰犀牛”的特征。比如，从眼前说，中国的抗疫斗争在1月即全面展开，中国一发现病毒苗头就迅速从1月3日起向美国等通报相关情况，甚至还采取了关闭一个千万人口级大城市对外通道的超常规动作。这既是给全球防疫赢得了时间，也等于先于疫魔的脚步，向很多国家发出了预警。
然而，包括美国在内的一些国家，对预警不在意，对防疫不上心，对一头正在慢慢起身、向其靠近的“灰犀牛”毫不在意。非得到庞然大物已撞进家门，才仓促迎战。
从长远说，这场大疫，已暴露出全球各国普遍存在公共卫生应急体系的短板，对重大传染疾病的预防和控制体系建设、能力建设、物资储备等存在不足。尤其是，除了世界卫生组织在尽职尽责地展开工作，迄今为止，全球在应对重大疫情上，还缺少更具有号召力和推动力的整体协调机制。这些潜藏的薄弱之处，如同“灰犀牛”般，早已蛰伏在侧，却不被重视。
每只“黑天鹅”身后都蹲着一头“灰犀牛”。2008年，雷曼兄弟倒闭是“黑天鹅”，而之前美国金融、房地产领域长存的畸形状况，就是“灰犀牛”。1997年，索罗斯的“捣蛋”是“黑天鹅”，而全球透支性的高增长和不良资产的膨胀，就是“灰犀牛”。
习近平总书记为什么把警惕“黑天鹅”与防范“灰犀牛”放在一起讲？
自作出“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一重要判断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一再展开深入剖析。
去年1月，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坚持底线思维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他曾经讲到，我们既要高度警惕“黑天鹅”事件，也要防范“灰犀牛”事件；既要有防范风险的先手，也要有应对和化解风险挑战的高招；既要打好防范和抵御风险的有准备之战，也要打好化险为夷、转危为机的战略主动战。
习近平总书记把警惕“黑天鹅”与防范“灰犀牛”放在一起讲，其深意，就是提醒我们——“黑天鹅”与“灰犀牛”，可能是一体两面。“黑天鹅”之所以是“黑天鹅”，就在于其不可预见。但是，努力防范“灰犀牛”，着力发现可能被忽视的风险，能减少“黑天鹅”暴发的几率。
“灰犀牛”是大概率风险，“黑天鹅”是小概率风险。毫无疑问，我们要用大概率思维应对小概率事件，保持对潜在风险的警惕性和紧迫感。要善于发现“黑天鹅”与“灰犀牛”之间的内在关联、微妙关联、隐性关联，提高主动驯服“灰犀牛”的本领，提高有效应对“黑天鹅”的本领。
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一个“变”字，既包含可以预见之变，也有不可预见之变；既有积极有利之变，也有带来消极影响之变。唯有冷静判断、主动作为，增强忧患意识，才能避免出现“黑天鹅”满天飞、“灰犀牛”遍地跑的局面。
在大变局中防微杜渐、化解风险、转危为机，是一场将持续很久的综合大考。
（文丨特约评论员 杨禹）
